雅典娜苏粉+沙加毒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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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G】春天的第十八个瞬间 3

数学家篇

眼前的男人正聚精会神地观察着展示柜里的动物标本,一副黑漆漆的墨镜遮住了他的容颜。

假,绝对假!就连他嘴唇上的那撇小胡子也是假的……

然而,这难不倒经验丰富的密探曼丝小姐,她立马就作出了判断——这是她的上司,党卫队突击小队长戈贝特前天让她瞧过的那个男人。

“听着,曼丝”,戈贝特将手中的一叠照片甩到她面前,“上面的命令,监视这个人,无论何时何地,要寸步不离地跟着他。我将派出多位密探来完成这个任务,最近请注意和其他人时刻保持联系。”

曼丝接过那几张照片细细地端详了一阵子后就表示她已经把他的相貌牢牢地刻在心里了。

够味。

她撇了撇嘴角,又在心里描绘了一下照片里男人的面容,接着又给他贴了一个够味的标签。

监视一个够味的男人,这不是工作,而是享受!

于是不过一个下午,这位密探小姐就弄清楚了她要监视的人的身份。

马克斯·奥托·冯·施季里茨,帝国保安总局六处,党卫队旗队长。

啧,如果不是卡尔登·布隆纳对我们的旗队长先生产生了什么古怪的想法,那就是缪勒又准备和舒伦堡过不去了。

曼丝坐在梳妆台前,把自己那头漂亮的头发挽在脑后,并换上了整洁的教师制服,她的身材微胖,可却性感妖娆,古板的教师制服并不能完全遮掩她的美丽。下一堂生物课她将带着学生们去自然博物馆上课,因为她接到了线人的消息,目标正朝自然博物馆走去了。

就是那个人!他在楼下!

曼丝用眼角的余光追捕到了施季里茨的身影,她马上用平静的声音对学生们说道:

“那么我们到下面来看看。”

随着她的话音刚刚落下,那群听话的孩子们马上就排好了队,跟着他们的老师信步走下楼梯。

“下楼梯要小心。”

“快跟上。”

曼丝一边吩咐学生们,一边朝施季里茨走去。

来到他身边的时候,她故意停留了片刻。

“不要大声说话。”

她继续朝学生们发号施令,目光却停留在了施季里茨身上。

他还是摘掉那抹假胡子比较好。

曼丝轻轻地歪了歪头,而对方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她。

她看到施季里茨静静地等待着学生队伍通过之后便走开了。

一切正常得就好像太阳东升西落那般。

只是到了当天晚上,曼丝便和其他几个密探一同被戈贝特叫到了接头地点,他们挨了这位突击小队长一通批,原因不用多说,自然是那位被监视的目标早就发现了他们,并准确无误地判断出他们背后的人是盖世太保头子缪勒。

结果行动失败的缪勒送了一顶饭桶的帽子给戈贝特,现在戈贝特又将这顶帽子甩给了自己的下属们。

“他成功地引起了我的兴趣。”

从接头地点离开后,曼丝和另外两位密探一同来到了柏林市的某家地下酒吧喝酒。

“我们做任务,何曾失败过?然而这小子居然神不知鬼不觉地识破了我们的身份,真的很有趣,我认为这就像一道快要解开却又怎么也解不开的数学难题一样有趣。”

曼丝说着将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

现在她已经脱掉了古板的教师制服,换上了一身黑色吊带长裙,这让她莹润丰满的身材一览无遗。和她身边那两个稍微年轻一些的密探姑娘相比,三十多岁的曼丝多了一丝成熟的韵味,这反而使她在她们中间更显得出挑。

“那么接下来,您准备继续解开这道数学难题吗?”

一个二十多岁的姑娘耸了耸肩膀。

“那还用问,伊薇。如果我是个知难而退的数学家,爱因斯坦便不会爱上我。”

伊薇,这个名字当然和“曼丝”一样,也是代号。至少在这个国家这个时代,没有人知道她们的真实姓名。

“我想如果不出意外”,曼丝说着朝伊薇伸出一根手指头晃了晃,“戈贝特先生一定会对我们下达新的指令。”

“是啊,毕竟这次暴露了。”

伊薇和另外一位女伴相视一笑,两人小口小口地抿着杯中的酒水。

果不其然,缪勒是不会因为一次小小的失败就放弃追踪施季里茨的。没过多久,曼丝便又坐在梳妆台前开始了自己的第二次易容。

这一次,她扮演的是居住在巴贝尔斯贝格的一个年轻寡妇。

施季里茨家的隔壁一直是空着的,可是这一天他开车回到家中时,发现隔壁别墅的灯亮了。

“是个有钱的太太”,女管家对施季里茨开始了她的叨唠,“这年头,人们都拼命地往乡下逃跑,很少有人还肯往城镇里搬。”

“不过,我们这儿基本没有遭到轰炸。”

施季里茨笑了笑,巴贝尔斯贝格就好像具备神秘又特殊的力量一般,把盟军的炮火阻挡在它的门外。

当天晚上,施季里茨睡得很早,他没有放下灯火管制窗帘,因此当清晨的阳光抚上他的眼皮时,他觉得格外舒爽。

多好的清晨。

施季里茨朝窗外微微一笑,他看到了隔壁的寡妇正站在阳台上晒衣服。

准是四处的特务。

施季里茨心想,还是上次那个女人。

但如果是这个马马虎虎的娘们,他到确实没有必要把她放在眼里。

这时,他看到了一辆汽车来到了她家门口,并把她引了出去。

施季里茨喝完了手中的咖啡,也走下楼去。

“您好,夫人。”

“您好,先生。”

曼丝有些惊异地望着施季里茨,她根本没有想到他们会这么快就面对面谈话。

“我是您隔壁的,我叫马克斯·施季里茨。”

“唔……您叫我曼丝好了。”

“嗯……我想您现在特别需要一位男士的帮助吧?”

施季里茨说着指了指那辆车,里面又送来了大大小小的包裹。

“是啊!是的,我昨天才刚刚搬过来。”

于是施季里茨帮着她把那堆东西收拾进了屋中,这样他便顺理成章地留在曼丝那里饮早茶。

“您的丈夫呢?”

“他参军了,已于一年前战死。”

“那真是抱歉。”

“您的夫人呢?”

“我未婚。”

“那真是难以置信”,曼丝用小勺子拨弄着自己面前的咖啡,“不过在这种年头,祈祷战争赶紧结束才是首要任务。”

“是啊,您说得对。不过为什么您没有到乡下去呢?”

听施季里茨这样一问,曼丝换上了一种难过的神色:

“因为我没有人可以投奔,这所房子原本还是我丈夫的一个亲戚留下来的。”

看来能面不改色地撒谎的人不止牧师一个。

施季里茨心里笑了笑。

“不过巴贝尔斯贝格也是个很好的避风港,我想您完全可以安心住下去。”

“是啊!您家里只有您一个人吗?”

“不算是吧。”

“为什么不算是吧?”

“我的女管家每天都会来帮我整理屋子,还有女仆隔几天会来一次。”

“啊,那简直太棒了,这年头还能找得到佣人。”

“如果您愿意,可以把女管家聘给您用。”

“为什么是女管家而不是女仆呢?”曼丝想了想继续道,“我倒是想要一个小女仆。”

施季里茨摇了摇头:

“那可不行。”

“嗯?”

施季里茨笑而不语。

一个轻松愉快的早晨很快就过去了,曼丝在阳台上一直目送着施季里茨的车子消失在通往柏林去的街道上之后,才匆忙为戈贝特发了一份密电。

很好,但你绝不可以小看你的监视目标。

曼丝拿到回电之后心想,看起来他并不像发现了她的真实身份。

然而到了下午,另外一件事情引起了曼丝的注意。

一个年轻的姑娘走进了施季里茨家。

哪来的小丫头?

曼丝坐在窗帘后面,盯着年轻姑娘的一举一动,过了一会,她作出了判断,这姑娘应该是施季里茨的女仆。

可是真正让她感到生气的却是在晚上施季里茨回家之后,她看到这个小女仆和施季里茨一起进了卧室,然后他们放下了灯火管制窗帘,于是曼丝眼前的就是一团漆黑了。

这对狗男女!

曼丝在心里愤愤然地骂着,怪不得他不肯把女仆给我使唤,我就说嘛,这种臭老男人,就算是单身,也不可能不会搞几个情妇来玩玩!

等等,如果他连他的女仆都能搞上,那说不定,真的外面有一堆情妇?

曼丝咬了咬嘴唇,拨通了伊薇的电话。

“您好,伊薇,请问您手头有旗队长施季里茨的档案吗?”

十几分钟后,从伊薇那里得到的档案让曼丝忍不住又在心里咒骂了一通。

因为施季里茨的社会关系那一栏里是清白无污。

虚伪的老男人!呸!

曼丝朝施季里茨家卧室的窗口方向吐了口唾沫,然后拉上窗帘一头倒在了床上。

但是她怎么都睡不着。

她一会忍不住坐起来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一会又忍不住换下睡衣,穿上一身华丽的长裙,一会又佩戴上一件漂亮的首饰或者一朵鲜花……

总之,怎么看都觉得自己比那个小女仆强多了。

不错,那种小女仆,弱不禁风,又黑又瘦,绝对玩两天就腻了……

曼丝这样想了想,觉得心里得到了一点安慰,这才卸了妆,心满意足地躺回了被窝里。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曼丝就迫不及待地趴在窗口上追踪施季里茨家里的情况。

灯火管制窗帘还没有拉起来,这说明对面的狗男女还没起床,但是没过一会,她却看到了从一层盥洗室里走出来的小女仆。只见她已经梳洗完毕,穿上了一件大衣,然后从施季里茨的别墅里走出去了。

偷情完后在早上才回家的小丫头片子!

曼丝鼻子里哼了一声,目光又转向了施季里茨的卧室。

灯火管制窗帘动了动,然后被拉开了。有那么一瞬间的功夫,曼丝似乎感觉到了施季里茨在冲着自己微笑,那是一种带着玩味的、说不清道不明的微笑。

该死!他不会发现我了吧?

这种时候,不如不要躲避。

曼丝横了横心,从窗帘后面走了出来,她做成也刚刚起床的样子,还装模作样地打了个哈欠。

却见施季里茨笑着指了指她,又用手势比了比自己的肩头。

曼丝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的睡裙不知什么时候断了一条吊带,害得她差点走光。

虽然这是一件尴尬又窘迫的事,但换好衣服的曼丝心里却有几分喜悦,这种淡淡的喜悦就像一把刷子,把她对小女仆的嫉妒清理得一干二净。

显然,戈贝特派曼丝执行这项监视任务是个错误。

这位女数学迷虽然对工作十分醉心,但她显然对施季里茨本人的热爱胜过任务本身。

这真是个糟糕的天气!

从中午开始,雪花就打着旋儿飘落下来,再加上冷飕飕的风,真是冻死个人!

可是更为糟糕的是,曼丝发现自己跟丢了施季里茨。

明明她并没有看到施季里茨从任何地铁站下车,可他就是不见了!

难道他是趁她浮想联翩的时候混入人流中消失的吗?

懊丧的曼丝只得对戈贝特如实汇报,在又一次挨了上司的指责后她回到了巴贝尔斯贝格的别墅。

施季里茨家里没有人,女管家,女仆还有他本人都不在那座房子中。

曼丝在床上躺了下来,她决定今天晚上休息。但不知过了多久,她被一阵不怎么优美的钢琴声吵醒了。

那蹩脚的琴声是从施季里茨家飘出来的,并不像是他本人的手笔,但曼丝的第一反应却是怎么施季里茨今天在家里开起宴会来了?

她猜得也不算错,当她伸直了脖子瞄进施季里茨的客厅时,她看到那个让她魂牵梦萦的男人正搂着一位漂亮女士的腰,两个人随着舒曼的曲子在跳舞,而坐在一边弹奏钢琴的是一个陌生的老太太。

这又是哪里来的狐狸精?

顿时,一股无名的妒火从曼丝的心底腾然升起,她咬牙切齿地想着,该死的施季里茨,在家里举办宴会也不懂得来邀请我吗?不,他到底还有多少女人是我不知道的?

再仔细观察一下那个狐狸精,不,她一点都不漂亮,一副穷苦女人的模样……

曼丝这么想着,又跑到了盥洗室,对着镜子打量了半天自己。

不错,的确是施季里茨太没眼光了。

但这个狐狸精不会和小女仆似的也会留在这里过夜吧!

曼丝从盥洗室里探出头来,朝施季里茨家望去。这时,他们已经跳完了舞,正坐在桌边吃火腿。那其乐融融的样子如果给不知道的人看了,绝对会认为那两个女人就是施季里茨的母亲和妻子。

曼丝也在自己的客厅里坐了下来,她开始盯着自己隔壁的房子发愣,一直到很晚了,她才看见施季里茨驾车把那两个女人送走。

他送她们回家去了。

唉!宴会结束了,他都没有想到来邀请我这个孤独的寡妇!

曼丝抽了抽鼻子,一副快要哭了的样子,这时的她就好像一个任性的小女人,早已不记得自己密探的身份了。

她就这样倒在沙发上睡着了,一直到她家的门铃响起。

施季里茨正站在门外。

“晚上好,夫人。”

“晚……晚上好!”

曼丝的眼角还有泪痕,但她脸上却是欣喜的神色。

“我刚刚回来,看到您这里还亮着灯,恕我冒昧,我瞧了一眼您家里,发现您正在躺在客厅中,您是哪里不舒服吗?”

“不……嗯,是的,我有些不舒服。您可终于想起我来了!”

曼丝用鼻子甜腻地哼了一声,把施季里茨迎进了家门。

施季里茨笑了笑道:

“看来您是在责怪我没有邀请您来做客?”

“您没有想到我,这让我很难过。”

她说着从茶壶里倒了两杯热茶,端到施季里茨跟前。

“好吧。”施季里茨端起茶碗来喝了一口,笑道,“那我该怎样对您赔礼呢?”

曼丝勾了勾唇角,一下子扑进了施季里茨怀里,她在他耳边轻声道:

“留下来陪我呗,我早就想和您在一起了。”

“啊!这……”

“我看到您和您的女仆上过床,您还带回一个金发的美丽小姐来过夜,不出意料的话,今晚和您跳舞的那位女士,也是您的情人……哎呀,这真是让我好生嫉妒!”

“我一点也不知道,您这是……爱上我了吗?”

施季里茨话音刚落就觉得下体产生了一种异样的感觉,他顿时明白了是刚才那杯茶的问题。

本来想捉弄一下这个女特务,可是,好像太大意了!

“是的,我爱您,我发疯的爱上了您!我想和您在一起,灰头发的美男子!”

曼丝说着像一条滑溜溜的鱼那样钻进施季里茨怀里。

“亲爱的,听我说,如果缪勒知道您这点心思,您会活不成的。”

施季里茨把她往怀里搂了搂,用一种疼爱的语调说道,与此同时,他感觉到怀里的女人狠狠地抖了一下。

“您……您都知道了?”

她从他胸前抬起头来。

“不然您以为呢?一个轻易就沦陷进爱情中的女人,怎么可能会是个优秀的特务?上次在自然博物馆还有今天在地铁上的也是您吧?”

“是的,但我想上次的我应该和今天的我不大一样。”

“是不大一样,但对我来说没什么用就是了。”

“好吧,那么我该怎么办?”

女人用哀求的目光看着施季里茨。

“告诉我,缪勒想让您做什么呢?”

“我也不知道,我接到的命令仅仅是监视您的一举一动,其实我自己也琢磨不透,他们让我这么做,是他们对您产生了什么怀疑吧?”

“那么您觉得呢?”

“我觉得?我觉得您是优秀的纯雅利安男儿。”

“那么,离开所谓的他们,为我工作好了。还有,您是个美丽的人儿,下次可不要用下药这种下三滥手段了,真的,您完全不需要这样做。”

曼丝的脸涨得通红,没等她再说什么,施季里茨的嘴唇移动到了她耳边:

“您可以考虑,时间只有今天一晚上。”

曼丝闭上眼睛回答:

“是,旗队长。”

她本来等着施季里茨下一刻会亲吻她,她很自信这是即将会发生的事,然后她便能和小女仆或者狐狸精一样得到眼前的美男,但她完全没有料到接下来她身边会一凉,施季里茨离开了。

“旗队长!”

曼丝从沙发上慌忙站起身。

施季里茨已经走到了门口,他回头用邪魅的笑容勾了勾她:

“我等您的回复,亲爱的。”

他踏入了门外深沉的黑暗中,留下曼丝一个人在客厅里发呆。

我的药水就这么没用吗?如果有下一次机会,我是不是需要加大剂量?

她没头没脑地想着。

但是曼丝的机会终于还是来临了,这当然是在她转换了上司之后。

根据施季里茨的指示,这一天她在伯尔尼的某家酒吧等着他。

“到街上去吧,我一会儿出去。”

施季里茨见到曼丝时倒是有些吃惊,因为他没想到她会喝醉成这样,但他很快就认为这样也好,反而为他面会联络员打了极好的掩护。

“真的吗?那我们走!”

曼丝甩了甩围在肩头的狐皮围巾,一扭一扭地朝酒吧门口走去,不一会她又返了回来,在人群中搜索施季里茨的身影。

她至少来来回回这样走了十几趟,才终于在酒吧门口见到了施季里茨。

“上车吧。”

施季里茨玩味地看着她,他发动着了车子,直奔柏林方向去。

“那……我们去哪里?”

“回巴贝尔斯贝格。”

听他这样一说,曼丝忽然哭了起来。

“为什么不能在伯尔尼多呆几天?这儿没人看得到我们。”

“您在害怕。”

施季里茨把车停在路边,回头看了看坐在后座上的女人。

“是啊。”曼丝说着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个小酒瓶来,又猛地灌了一口,“伊薇,您不在的时候,伊薇死了。”

施季里茨没有说话,但他明白是缪勒干的。

他凝视着一边默默喝酒一边抽泣的曼丝,心里涌上来了一股不详的预感,缪勒是发现了曼丝的背叛了吗?

“来吧,你也来一口,在我临死前,我希望就这样和您呆在一起。”

可怜的女人。

施季里茨心想,他接过酒瓶来。

可是就在这一瞬间,他嗅到了一股极其刺鼻的味道,然后他失去了知觉。

“迟早有一天,我会亲手抓住您!就像这样!”

曼丝轻柔地抚摸了一把施季里茨的后背,露出了得意洋洋的笑容。

当施季里茨醒来时,他正处在一座昏暗的地下牢房中,双手双脚都被牢牢地禁锢在一张椅子上。

身体的触觉让他马上明白了过来,这是一张电刑椅。

曼丝,这女人,莫非小瞧了她。

是啊,她不敢背叛缪勒,施季里茨心里明白,任何一个畏惧死亡的人,都不敢轻易背叛那个阴险毒辣的老头。

“亲爱的,告诉我那个在酒吧里和您接头的男人是谁?”

施季里茨睁开眼睛,看到了曼丝的脸,她正贪婪地盯着他。尤其是那血红的嘴唇,好像刚刚捕食完的野兽一般,让他忍不住毛骨悚然。

他打量着眼前的女人,她美艳丰满,和从前那个傻呆呆的她相比,施季里茨觉得自己更像是看到了一个女版的缪勒。

“那是我的密探。”

他的话音刚落,就觉得自己脸上挨了重重的一巴掌。

“别想骗我!”

曼丝揪着施季里茨的头发,迫使他抬头望着自己。

却见施季里茨微微一笑:

“您就那么害怕缪勒吗?”

曼丝强迫自己挤出一个不自然的笑容:

“该害怕的是您才对,我的旗队长。”

她说着顿了顿,又继续道:

“知道什么是电刑吗?”

“缪勒在监视你?”

“别打岔!”曼丝急躁地抓了抓自己的面颊,“一会儿,您会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像是被焚烧那般,呃对了,您还会大小便失禁……”

见施季里茨沉默不语,她继续道:

“还不说实话吗?”

“我已经说过了。”

于是那女人走到了电源开关前,顿时施季里茨感觉到一阵电流通过了自己的脑神经,顺着神经游走到全身,他不由自主地痉挛了起来,额角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真实痛苦。

难怪会有那么多人熬不住酷刑而招供了。

他不记得这个女人折磨了自己多久,大概也没有多久?

总之受刑的他反而熬过了施刑的她,让她再也无计可施。

于是施季里茨从不知道第几次昏迷中再度醒来的时候,他已经从电椅上被放了下来,躺在了地牢的一张床上。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恐怕永远都意识不到您在和男人上床之前有虐待他的爱好。”

施季里茨叹息了一声。

曼丝在他身边小声抽泣着说:

“您应该感谢我,如果不是我,那活不成的就是您。”

她说着用涂得血红的嘴唇印在了施季里茨的唇上,接着她一翻身,压在了他身上。

施季里茨只觉得自己特别累,他用双臂轻轻地环着曼丝,任她在他身上摆弄自己。

“您为什么还在哭?您难道不高兴吗?”

施季里茨拨开曼丝散落在脸上的乱发。

“讨厌!难道我不如您的女仆或者党卫队的那个金发女人吗?我哭是因为大概我这是最后一次活着和您在一起了。”

“您是说,您会步伊薇的后尘。”

“显而易见,您刚刚到伯尔尼去的那几日,伊薇来找过我,她说我为您而坠入爱河的话,就得死。”

“然后呢?”

“然后她告诉了我一个保命的办法。”

“什么办法?”

施季里茨搂着她侧躺过来,让她舒服地靠着自己。

“她观察到戈贝特最近几个月以来添了一个固定时间点出去,戈贝特,就那个缪勒的心腹。”

说话间,他们感觉到遥远的什么地方传来一阵震动。

“又是空袭!”

曼丝叹息了一声。

是啊,又是空袭!

施季里茨闭上了眼睛,他的大脑沉静如海。空袭!空袭!盟军的枪炮正日益逼近柏林,德国的未来……

缪勒这家伙……

“随后,伊薇就死了,是一场车祸,呵呵……”

女人说着又哭了起来,只是没过多久,她耳边响起了施季里茨的声音。

“曼丝,你可以活下去。”

她抬起眼来望着施季里茨,眼神中是说不出的惊讶,她第一次听到他叫自己的名字。

“来吧,我们走吧。”

施季里茨坐起了身。

“去哪里?”

“返回伯尔尼”,他边穿衣服边说,“活着还是死亡,你有选择权。”

“那么你呢?”

“当然是回柏林。”

“你疯了。”

“那你就当我疯了吧。”

施季里茨把外衣套在曼丝头上,随后他们一起驾车返回了伯尔尼。

他把她载到了火车站附近,在那里,她可以搭上前往巴黎去的列车。

“我还能见到你吗?马克斯?”

“我不知道……”

“别这样说。”

曼丝忍不住又抽泣了起来。

施季里茨慌忙转过脸去,他并不想再多看她一眼。

“好好地活着吧!这是命令!”

他拍了拍她的肩膀,随后他马上走上了自己的那辆梅赛德斯奔驰。

“喂!马克斯,我的名字其实叫……”

曼丝上前追了几步,她停了下来,目送着施季里茨的汽车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数学家篇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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